事實勝於雄辯。盡管英格蘭“足球流氓”臭名昭著好多年，不少正經英格蘭球迷受牽連，走到哪兒被人防到哪兒。但事實証明，有球迷的地方，就多少會有一小撮球迷會以不正經的形象出現，隻不過英格蘭出產的比較有名而已。

在英俄大戰90分鐘過后，朋友圈轉發最多的並非英格蘭球員垂頭喪氣的樣子，而是俄羅斯球迷腳踢英格蘭球迷的畫面。照片中，一名粗壯的俄羅斯球迷正在使用散打中的右鞭腿，踢向一名欲向后騰挪躲閃的英格蘭球迷。這兩個球迷會不會像他們的國家隊那樣戰成平手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屆歐洲杯的看點絕不僅僅局限於場內。

就像那對扎卡兄弟——哥哥大扎卡身披阿爾巴尼亞隊戰袍，弟弟小扎卡代表瑞士隊出戰。瑞士與阿爾巴尼亞這麼一場並不矚目的戰役，一奶同胞的扎卡兄弟同室操戈無疑是具有話題性的。

但話題更多地還是集中在場外，真正靜下心來觀看扎卡兄弟如何在場上“拼刺刀”的必須是鐵杆球迷，更多的人還是會好奇他們為何“分道揚鑣”。因為科索沃戰爭，因為戰爭帶來的創傷，他們不過是幾十萬科索沃難民中的兩個幸運兒——隨父母移民到瑞士，並有機會施展他們的足球才華。

類似的兄弟阋牆想來並不少見，對於紛爭不斷的東歐來說，上一屆還是隊友，4年后就變成對手的事情並不罕見。30年前還雄霸一方的南斯拉夫足球隊，其足球的火種如今已散落在6個國家，而在12年前還以塞黑國家隊名義出現在歐洲杯賽場上的那支球星雲集的球隊，后來也分屬於黑山和塞爾維亞兩支國家隊。

即使這樣，東歐足球依然是歐洲足球版圖上不可忽視的力量，但他們又仿佛永遠只是陪襯，不管是惜敗法國、瑞士抑或戰平英格蘭、惡戰土耳其，他們退場的背影既不搶眼也不足煽情。即便擁有天才莫德裡奇的克羅地亞，也並沒有躋身熱門球隊。民族與國家的歷史正在被塵封的東歐，或許隻能因為足球場上的一些偶然，才能再度被念叨起那些憂傷的過往。

個體的命運在時代背景下終歸是渺小的，也是身不由己的。像法國隊新核心帕耶那樣從兼職導購成長為足壇王者的勵志故事，還是最有可能發生在膏腴之地，即便扎卡兄弟各為其主，恐怕也得益於他們的父母前些年逃離戰火，讓他們在瑞士踏上安靜的綠茵之路。

20多年前的被迫移民，讓扎卡兄弟成為本屆歐洲杯的話題人物。如今被移民問題所困的歐洲大陸，會不會在20多年后的歐洲杯賽場上再現同樣的移民話題呢？

足球是足球，政治是政治，足球一直想讓政治走開，但政治卻從未真正離開過足球。歐洲杯踢的是足球，而翻滾的足球卻不只是球員和球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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