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世界之巔還有多遠？

當地時間8月9日，裡約奧運會體操女子團體頒獎儀式，中國隊獲得銅牌。 　　人民視覺

　　比完最后一項自由操，中國隊的姑娘們坐成一排，昂著頭眼巴巴等著俄羅斯隊的成績。毛藝的眼圈紅紅的，作為中國隊最后登場的選手，她在自己的強項自由操第一串跟頭就翻到了界外，“是我的自由操拖累了大家”。

　　自責的還有隊長商春鬆。自從抵達裡約，感冒發燒讓她停訓多日，隊裡甚至已做了臨陣換人的准備，這個被稱做“金剛葫蘆娃”的妹子撐了下來。沒想到的是，在高低杠一個騰躍時，她意外地掉了杠。

　　當地時間9日，裡約奧運會體操女團決賽，如果沒有這兩個重大失誤，中國姑娘們胸前的銅牌或許會變一個顏色。強大到無敵的美國隊，早在比完兩項時就甩開其他對手。此前穩居第二的中國隊，在最后一刻被俄羅斯隊趕超了0.685分。

　　這是一支沒有明星、奧運“零經驗”的中國隊。僅僅兩年前，女子體操人才青黃不接，連一套像樣的參賽陣容都湊不齊。直到毛藝、王妍等苗子接連涌現，才有了去年世錦賽摘銀的“五朵金花”。但畢竟初出茅廬，首登奧運舞台，她們還少了一些霸氣與自信。

　　中國女團並不像男團那樣擁有顯赫戰績，從1992年以來從未缺席奧運領獎台的美國女隊才是絕對的霸主。在裡約，“全能女王”拜爾斯領銜的“星條軍團”幾乎一騎絕塵。“美國隊難度比我們大，穩定性比我們強得多。”賽后，范憶琳坦言：“我們需要更多鍛煉，才能走到美國隊的今天。”

　　美國有4000多家體操俱樂部，而現在中國注冊的體操運動員不過3000人左右。體操人口的巨大落差，其實是賽場上競技實力的折射。每屆美國的奧運選拔賽，都是層層過關、競爭激烈。中國隊教練王群策曾透露，目前國內有體操隊的省市才十多個。

　　美國隊“一覽眾山小”，年輕的中國隊仍在爬坡路上。比起4年前倫敦奧運會未能站上領獎台，而今這枚追平中國女團奧運第二好成績的銅牌，已然彌足珍貴。資格賽裁判打分引起的爭議，曾讓很多人擔心她們能否在決賽頂住壓力。姑娘們卻淡定回應，“這個我們無法控制，做好自己就好了。”

　　站上領獎台時，相比於美國隊的神採飛揚，中國姑娘們顯得乖巧而矜持。但小小的花種正在萌發，不管路有多長，山有多高，未來都需要一步步去丈量。

　　《 人民日報 》（ 2016年08月11日 15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