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麗 微笑是最好的告別

圖為杜麗在裡約奧運會女子50米步槍三姿頒獎儀式上。 　　本報記者 史家民攝

　　8.6環，這很可能是杜麗整個運動生涯的最后一槍。在裡約奧運女子50米步槍三姿決賽三進二的單槍淘汰賽階段，這有失水准的一槍讓她止步於季軍的位置。

　　旁人遺憾不已，杜麗卻有著和旁人完全不同的看法，“可能大家覺得最后的8.6環很遺憾，但對我來說一枚銅牌已經很開心了。”倫敦奧運會后逐漸淡出射擊場的杜麗，去年拾起槍來恢復訓練，然而成績卻並不理想，在裡約的一銀一銅，對於這位老將已十分不易。

　　“接下來還沒有定，但我可能會放棄射擊訓練了，”新聞發布會上的這句話，或許是杜麗為接下來的正式話別公布了預告片。12年前，雅典的那個夏天是杜麗的首次奧運之旅，她在奪得女子10米氣步槍金牌后的回眸一笑，讓國人記住了杜麗的名字。12年間，曾經臉上長著青春痘的少女已經身為人母，但杜麗在裡約賽場的謝幕告白，與她12年前的那一笑同樣瀟洒。

　　女子10米氣步槍、女子50米步槍三姿，杜麗在裡約奧運會上參加的兩個項目，在雅典奧運會和北京奧運會上她曾分別獲得金牌。對於這位34歲的老將來說，裡約的一銀一銅，並不遜於此前的兩枚奧運金牌。此前，在杜麗暫離射擊場的時間裡，奧運賽場的射擊項目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不僅高手輩出，觀眾的喧鬧聲和動感的音樂聲也顛覆著以往的肅靜，規則的改變更是極大地影響著比賽的進行方式。以11日進行的女子50米步槍三姿為例，8年前杜麗在北京奪冠時，決賽中並沒有跪姿，而在裡約，跪姿在決賽中的權重已經佔到了至少1/3。對於老將杜麗來說，無論心理上還是技術上、體力上，都對她提出了更大的挑戰。

　　這些變化是杜麗從未經歷過的，“就像是重新打奧運會一樣，要從頭開始適應。”新規則之下，在奧運會之前的所有比賽中，杜麗僅在巴西的一站公開賽中奪得了氣步槍項目的金牌，其余比賽中，她甚至無法進入兩個項目的決賽，“到現在我都不敢想自己世界排名是多少。”在裡約，杜麗打出了復出來的最高水平，不僅在10米氣步槍預賽中創造了奧運紀錄，50米步槍三姿也是高排位晉級。決賽中的一銀一銅，或許比她之前的兩枚金牌更加來之不易。

　　“大家都希望我和龐偉能夠拿滿金牌，但這是不可能的，這可是奧運會啊。”其實，和丈夫龐偉一同征戰奧運，這樣的故事已足夠動人。

　　在首日氣步槍奪銀之后，杜麗便為給家庭和孩子的時間太少而感到內疚。如今，她終於有時間去開啟新一段幸福的生活。當然，射擊場上，杜麗的傳奇將永遠被人們銘記。

　　《 人民日報 》（ 2016年08月13日 07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