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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奸和毆打:韓國年輕運動員之痛

2018年07月20日08:39 | 來源: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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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強奸和毆打:韓國年輕運動員之痛

  新華社北京7月19日電 法新社19日播發題目為《強奸和毆打:韓國年輕運動員之痛》的報道,選譯如下:

  當金銀姬(Kim eun-hee音譯)還是一個懷著網球明星夢想的10歲小學生的時候,她的教練第一次強奸了她。隨后,一次又一次。

  這位未來的韓國冠軍當時太小,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但是,她知道自己懼怕教練一次次喊她去他在訓練場的房間,懼怕痛苦和羞辱。

  “我用了多年才知道那是強奸。”金銀姬在接受法新社記者採訪時說,“兩年內他多次強奸我……他對我說那是他和我之間的秘密。”

  27歲的金銀姬最近首次接受國際媒體採訪,揭露韓國女性運動員如何默默忍受被教練性騷擾的內幕。

  韓國雖然國土面積和人口總數有限,但他們經常能名列夏季、冬季奧運會獎牌榜前十,並在射箭、跆拳道、短道速滑等項目上佔據世界統治地位。在女子高爾夫排行榜上,韓國更是人才濟濟。

  但在很多方面,韓國尊卑長幼等級嚴明,其中包括封閉的、男性佔主導地位的體育界。在那裡,要想取得成功,人際關系和競技水准需兩者並重。

  在一個高度競爭的社會,勝利就是一切,很多年輕運動員放棄學業,離開家庭,常年與同輩和教練一同訓練,生活在宿舍一樣的環境裡。這為一些體育項目性騷擾的滋生創造了條件——特別是對於那些生活被教練控制的年幼選手而言。

  “當時,教練是我的世界的國王,從訓練到吃睡,掌控我日常生活的一切。”金銀姬說,教練還在訓練中不斷打她。

  這位教練因“舉止可疑”而被一些家長舉報,他被辭退,隨后轉移到另外一家學校執教,沒有受到任何刑事追究。

  很多受害者被迫三緘其口,保持沉默,因為一旦公之於眾,往往也就意味著自己明星夢想的終結。

  “這個群體內,那些敢於說話的人會視為給體育帶來恥辱的叛徒,會被孤立和欺辱。”體育心理學教授鄭永哲(Chung Yong-chul音譯)說。

  2014年的一份調查表明,此前一年內大約有七分之一的女性運動員遭受過性騷擾,其中70%沒有尋求任何形式的幫助。

  “‘你們想看著你們孩子運動員前途被毀掉嗎?’某體育官員、往往是施害者的朋友會對年幼受害者的父母這樣說。他們很多聽后就放棄了追究。”韓國著名體育評論員鄭熙俊(Chung hee-joon音譯)說。

  他說,有關體育組織往往也為施害者遮丑,把他們轉移到其他地方供職。“在對獎牌高於一切的追求中,隻要這些性侵者能夠培養出高水平的運動員,體育協會就會(對他們的劣跡)視若不見,他們的惡行會被認作這一過程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代價。”

  2015年,一個前韓國短道速滑奧運冠軍因不斷撫摸他執教的女性選手,以及性騷擾一個11歲的孩子,僅僅被罰款了事。

  一些頂級運動員也難幸免。

  2014年索契冬奧會韓國女子冰壺隊教練因被隊員舉報性騷擾,而被迫辭職。他隨后去了另外一支冰壺隊執教。

  除了性侵之外,還有體罰。

  今年早些時候,韓國著名短道速滑選手沈石溪(Shim Suk-hee,奪得四枚奧運獎牌,包括一枚平昌冬奧會接力金牌)指責她的教練多次對她拳打腳踢,她被迫接受了一個月的醫療。

  她的教練趙載范(Cho jae-beom)向警方供認,在國家隊集訓期間,他打過沈石溪和其他隊員,目的是為了“提高她們的水平”。

  金銀姬曾經奪得韓國國內比賽的女子網球雙打銅牌。兩年前她在一次比賽中碰到了自己童年的網球教練,當時的痛苦和噩夢涌回心頭。她一直做夢夢到他要殺死她。

  “看到當年強奸我的人10多年來還在執教年輕選手,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我驚恐萬分。”她說,“我對自己說:‘我不會再給他機會去侵害其他小女孩。’”

  她遞交了控告他的刑事訴狀,他隨后被指控。

  她的四個朋友為她作証,証明也曾遭到他的侵害。金銀姬親自出庭,但她無法面對那個男人,於是要求法庭把他帶走。去年10月份,當法庭宣判時,她站在庭外,聽到他因強奸傷害罪被判十年監禁。

  “我一直在哭,無法控制自己既難過又開心的情緒。”她說。

  金銀姬現在已經退役,在一個城市健身館教孩子打網球。“看他們大笑和享受打網球,治愈了我(受到的傷害)。”她說,“我希望他們成為幸福的運動員,不要像我。”

  “如果你要不斷被毆打和侵害,那麼奪得奧運獎牌和成為體育明星的意義何在?”她說。

(責編:歐興榮、楊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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