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神杯聖潔之光,從裡約馬拉卡納球場凌空而來,一半落在貝洛奧裡藏特,一半落在聖保羅。來自巴西、阿根廷、德國、荷蘭的四支隊伍,頭暈目眩,熱血賁張。趕考的路,從南非世界杯結束就開始了,日夜兼程,走了四年。幾多風雨坎坷,幾多苦甜酸辣,現在就剩下2步之遙——他們是幸運的,已經能看到大力神凸起的額頭。
打到這一步,四強要說對大力神杯沒有想法,不可能,也沒有必要。當初,四強淹沒在32強之中,誰都像在茫茫黑夜裡蹣跚,不知道哪一個能熬到天亮。現在好了,天就要亮了,離天明仿佛就隻隔了一層窗戶紙。
窗戶紙誰捅?當然自己捅。即使巴西的巫師已經作法,還得要巴西隊自己攻破德國隊的戰車陣﹔即使德國隊已經借哥倫比亞隊之手做掉內馬爾,還得要德國隊自己擾亂巴西隊的桑巴舞節奏。即使荷蘭隊有羅本,但必須打敗阿根廷隊,“小飛俠”才能一飛沖天﹔即使阿根廷隊有梅西,但必須戰勝荷蘭隊,潘帕斯高原之鷹才能成為“不死鳥”。差一秒不行,少一球不行。
四強列陣,虎視眈眈。驀然回首,意大利隊回去了,巴洛特利在美國邁阿密海灘銷魂﹔葡萄牙隊回去了,C羅贏得對葡萄牙報紙晨郵報的官司﹔哥倫比亞隊回去了,J羅以身價最高的球員身份商談轉會﹔烏拉圭隊回去了,蘇亞雷斯明確下個賽季身披巴塞羅那隊9號戰袍……但這是最悲哀的快樂,最痛苦的幸福。英雄落難,一晌貪歡。誰都不會忘記,一低頭的淚水,一抬頭的悲切,一轉身的淒苦。現在,四強嚴陣以待,雖然再闖1關,甚至再闖2關,也未必就能稱雄,但他們還“在”這裡——身在,球無傷﹔球在,心無傷﹔心在,歲月無傷。在是來路,也是去處,是無價的難得。
貝洛奧裡藏特和聖保羅,用宜人的氣候和熱烈的氛圍,迎接四強的駕到。第一戰,美洲派出巴西隊,歐洲派出德國隊﹔第二戰,美洲派出阿根廷隊,歐洲派出荷蘭隊。巴西隊和阿根廷隊以技術對抗,德國隊和荷蘭隊以戰術御敵。都是老對手,教練擺在那裡,隊員擺在那裡,戰術打法擺在那裡,一切都是陽謀。大戰一觸即發,勝者會師裡約。
阿根廷隊迪馬利亞,和比利時隊四分之一決賽,右腿肌肉撕裂﹔巴西隊內馬爾,和哥倫比亞隊四分之一決賽,第三椎骨骨裂被蘇尼加撞傷。有消息說,阿根廷隊和巴西隊都想來一次冒險:迪馬利亞積極接受干細胞治療,內馬爾打封閉加快恢復進程,為了能出現在7月14日裡約馬拉卡納球場。前提是,巴西隊必須戰勝德國隊、阿根廷隊必須戰勝荷蘭隊。問題是,德國隊和荷蘭隊會束手待斃嗎?
裡約馬拉卡納球場,以7月14日的名義,向7月9日和10日發出邀請:盛大公開,虛席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