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男篮以19分之差输给伊朗与国足以1比5输给泰国不具有可比性,可比的是国人容忍度,以及对外教的信任度。
这个容忍度的思考方式是一样的,可以输,但不能这么输;来自信任度危机的相似之处在于,外教对于中国队的了解,以及对亚洲对手的了解。对于世界名帅,国人已经过了迷信期和崇拜期,其权威性薄如纸片,成绩早升级为压倒一切的硬道理。尤其是中国队的传统战绩,不管足球也好篮球也罢,底线是不容突破的。这是国人强烈的阵地意识,细想起来并不苛刻——前人留下的阵地都沦陷了,请来个外教有何用?
不会再有人相信没有战绩支撑的水平提高,而对时间的慷慨,我们也正在变得吝啬。毕竟我们花了大把的钱,不是用来买自己的耐心和自己的等待的。我们给了卡马乔接近两年的时间,扬纳基斯还会有两个365天吗?绝对不会,如果亚锦赛上失去了世锦赛的门票,不用媒体声讨,篮协也会动手的。扬纳基斯没来之前,我们是亚洲冠军,世锦赛上亚洲成绩最好的球队,一个让中国男篮保持这个荣誉三年的教练邓华德,都被我们连骂带推地撵跑了,扬纳基斯即使有再多的光环,都不会成为护身符的。
在欧美主导的足球和篮球领域,我们聘请外教的决心足够大,哪怕是碰得头破血流。从原始的崇拜到无限的信任,从无成绩的责任制到无限的时间宽容,我们请来了无数大师,却只有一个神奇的米卢成功了。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外教?当终点又回到起点的提问又摆在我们面前时,竟然又是鸡零狗碎的纠结——“为什么不带谁来参加亚锦赛?”、“为什么关键时刻不让谁谁上场?”……
一地鸡毛。扬纳基斯对国篮的改造不利,源于对中国篮球的了解不够,这是一个常见的怪圈:国篮是按照扬纳基斯的理念来打造,还是让扬纳基斯按照国篮的现状因地制宜。坚持与妥协,在坚持中有妥协,在妥协之中有坚持,这是在中国执教的外教哲学。足球圈里的米卢和篮球圈里的尤纳斯,都“识时务”地在任期内悟出了这个道理。
扬纳基斯不知是故作镇静,还是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当球员的信任度和国人的容忍度双双迫近零的时候,谁还会相信“我希望通过每一场比赛,让队员们变得更好。”